第489章、胖“宰”韩立 下

2024-04-16 作者: 一杯可乐不加冰
第489章、胖“宰”韩立(下)    韩立还在那心惊肉跳,王离下几句话,立马让他紧绷的神经重新舒缓。
  
      犹如过山车般。
  
      “韩立,本座可以明确的告诉你,但凡有点见识的,都对你起疑了!但正是因为你在黄枫谷,正是因为你是我黄枫谷的弟子,所以你身上的秘密,没人去动;正是因为你师父的庇护,以及本座当年在筑基圈子打的一声招呼,才没人敢动!
  
      不信的话,你大可去问问当年的一些老人!
  
      或者假扮个伪灵根的练气顶峰换个宗门、然后说自己只使用了一枚筑基丹便筑基成功试试,看看他们会不会逮着你好好的研究研究!”
  
      王离的话,如暮鼓晨钟。
  
      令韩立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在颤栗。
  
      没错,他怕了!
  
      他深藏心底、精心编制了多年的借口,还没出口就被识破,而且对他几乎了如指掌。
  
      这种感觉,如同神灵的俯视!
  
      “还有万宝楼那次,本座一眼便瞧出了你俩的低劣伪装。区区伪灵根,居然在没有每派传承的情况下修炼到了炼气十一二层,更以不俗的实力通过升仙大会这条渠道打入的黄枫谷。小子,你不会以为所有人都是瞎子吧?”
  
      王离悠悠道。
  
      韩立张了张嘴,回顾过往,这才发现许多的不妥之处。
  
      “师伯,既然你说黄枫谷庇护着我等,那么我的那枚筑基丹又岂会被门中筑基期管事夺走?从而被迫进入血色试炼?”
  
      这是韩老魔心中的一根刺。
  
      “所以,你猜猜,叶家还存在吗?”
  
      王离虽然没有亲自去灭了当年豪夺了韩立筑基丹的叶家,但只要他稍稍透露一点那么个意思,自有人替他干脏活。
  
      “小子,也就是说,你对宗门、甚至对我,其实还是心存埋怨是吧?”
  
      王离笑道。
  
      “不敢。”
  
      韩立赶忙抱拳。
  
      “那么,说说你跟张铁两个散修,如何小小年纪便修炼到炼气十一二层的吧?我很感兴趣。”
  
      这是的王离,微笑中充满了玩味。
  
      韩立见此,迎着头皮、面色从容道来:
  
      “当年我与张铁误服过一株不知名灵草,这才脱胎换骨,在炼气期时修为精进。”
  
      说的跟真的似的。
  
      “没有借助丹药之力?”
  
      王离眨了眨眼。
  
      “没有。师伯,我等区区散修,哪里来的丹药相助?手中的灵石都没几块。”
  
      韩立嘴角的苦涩有模有样,面上的追忆更显真诚。
  
      别人没信,他差点自我代入的相信了。
  
      然而王离下一句,直接将之惊得炸毛:
  
      “彩霞山,七玄门,赤水峰...韩立,你以为张铁手中的修炼资源都是天上掉下的馅儿饼?还正正就砸中了你俩?”
  
      每说一句,王离身上的气势便攀升一分。
  
      压在韩立身上,令其骇然瞠目结舌之余,心下亦是惊涛骇浪:
  
      “是你?!”
  
      “不错,是我!不单单留下了不少的修炼资源,还留下了几种完整的基础功法跟顶级的后续修行功法!所以小子,当着本座的面一再掩饰,你到底在隐藏什么?”
  
      这话让韩立下意识步步后退。
  
      哪怕王离原地没有挪动哪怕半步,韩立还是不禁心虚的避退。
  
      直到后背抵在大门上激起一圈圈的禁制涟漪,这才一抹额头上不知何时冒出的大量细汗,深吸了一口气的颓然坐在地上。
  
      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!
  
      满脸被人撕下伪装的刺痛。
  
      他,全懂了。
  
      在人家面前装傻充愣、各种狡辩,简直是自取其辱!
  
      “在你微末之际,本座间接给予了你踏入仙道的机缘,算是半个引路人;在你进入黄枫谷之后,又向某些师兄弟打了声招呼,小小的庇护了你二人,算是半个护道者。这还不算此番以及先前李进予你的香火情!本座代黄枫谷向你求取一件灵宝作为万世之基的镇压之宝,真的很过分吗?”
  
      王离严肃而无比郑重道。
  
      “还有,血色禁地的艳遇,以及人家为你诞下的子嗣,这是不是也是宗门的错误?如果你认为都是宗门的错误,本座回返天南的第一件事,就帮你把这个错误纠正,你以为如何啊?”
  
      说起韩立的那个儿子,也就是多宝女为其诞下的子嗣。
  
      修行天赋不错,居然是个特殊体质。
  
      如今都成了掩月宗的结丹修士了。
  
      “什么?她俩为我诞下了儿子?我有儿子了?我喜当爹了?”
  
      恍恍忽忽的三问,韩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脑子里现在在想些啥。
  
      转头迎着面前之人似笑非笑的目光,面色阴郁了下来:
  
      “仙道未成,我岂能因为二女情长与子嗣后代停下前行的步伐?”
  
      王离心头一堵:混账玩意。
  
      本座想要愣是没有,你丫的不想要反而一发命中!
  
      韩立,你丫的欠抽是吧?
  
      然而青年此刻,已是百感交集。
  
      他现在,很乱。
  
      嘴上的话说的无情,但心底其实既开心、又担忧、更惶恐。
  
      他害怕失去。
  
      因而他连儿子的名字都没问,只是用这种“无情”的态度打消某些可恶之人的某些“恶意”。
  
      他不想将自身的因果,牵连到自己的女人跟自己的儿子身上去。
  
      堪称用心良苦。
  
      反应也确实非常的迅速。
  
      可惜,对其相当了解的王离,很快看穿了。
  
      别人,包括爹妈,都不会成为这小子的绊脚石;但绝色雍容的道侣、漂亮的红颜知己、以及儿子什么的,则完全不一样了。
  
      “对了,张铁去寻过她们,甚至去寻过你韩家,去过一趟五里沟...”
  
      王离沉声道。
  
      “什么?!”
  
      这顿时让韩立勐地坐起,童孔为之一缩!
  
      他最怕的事情,还是发生了吗?
  
      为此,就连对于面前之人的恐惧也抛到了脑后。
  
      “可惜,因为我、因为黄枫谷的原因,那小子都没能得手。掩月宗及时收到了情报,门中早做好了应对,几位元婴期联手,张铁根本只是试探了一下便远遁而去。你韩家有本座安排的人盯着,更不会出事。等这次回去,你那些韩家后人自己领走,别说本座拿这些玩意威胁你,本座还不屑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。”
  
      王离冷哼,随即发出质问:
  
      “而你,韩立,修道两百余载,享有了黄枫谷的庇护,却又为黄枫谷做了什么吗?”
  
      我为黄枫谷做了什么?
  
      血色禁地算不算,看顾药园子算不算?
  
      “哦不对,是做了点啥!”
  
      王离道。
  
      韩立闻言,眼眸一亮:对嘛,自己果然不是一无是处。
  
      结果却听王离道:
  
      “呵呵,比如明明是为了筑基丹,自愿去了趟血色禁地,却将之视作对于宗门的回馈?别跟我说你那份拜师礼的事,说句不好听的,没你师父护着你,你一枚筑基丹筑基的事情,换个稍稍有脑子的都不会觉得正常!
  
      又比如帮某位小筑基看顾打理了一下药园子,转念也记在了宗门的贡献值上?
  
      诶?瞧你这死孩子般的难看脸色,不会真给本座猜对了吧?”
  
      这话把青年怼得面色涨红,张了张嘴后,嘴角直抽抽的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。
  
      没办法,真是这么想的。
  
      “好了韩立,本座就想问问你:在你微末之时的间接馈赠,筑基之前的庇护,此番的救助,还有黄枫谷对于你的种种恩惠照顾,以及你隐性中造成我黄枫谷十多位元婴期暗手的损失...本座向你讨要一件灵宝镇压宗门底蕴,很过分吗?”
  
      王离一闪来到韩老魔身前,右手搭在了青年肩膀上。
  
      四目相对,彼此面颊越凑越近:
  
      “本座很想知道,你韩老魔的心,是不是腹黑到只懂得索取、连一点点指缝间的利益都舍不得掏出的自私自利?”
  
      王离凑近,彼此目光几乎零距离。
  
      “韩立,本座的所作所为可以问心无愧,你呢?真的可以做到问心无愧吗?若欠了宗门这么多还能理直气壮说出自己一点不亏欠的话,本座反而佩服你了!
  
      甚至为此高看你三分!”
  
      这些话,字字诛心。
  
      令背后殿厅大门的韩立,哑口无言。
  
      结果王离只是一挥手,开启了“鸿门宴”的大门,顺带丢给了小韩一个储物袋跟一枚玉简。
  
      “储物袋内是宗门对任何元婴期都会赏赐的配套宝物,那张九级的降灵符,足够让你法力暴涨一倍多!那枚玉简内记载的,是可以用功勋兑换的,想必对你有些用处。放心,哪怕你不愿让出一件灵宝,这些东西本座都会如数赠予你!我黄枫谷还没有小家子气到需要威胁一名门内元婴期长老,才能崛起、才有未来。”
  
      一同连珠炮下来,饶是韩立多年来颇炼了几份养气功夫,却也招架不住,面色一阵清白。
  
      “师伯,你想要崩山斧还是乾坤圈?”
  
      叹了口气,韩立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。
  
      就不该想着借李进的之手再跟黄枫谷扯上关系。
  
      就不该带着个坏事的女人,结果赔了灵宝、最后还他理亏。
  
      “唉,你还是对本座有意见呀。韩立,灵宝什么的,你以为到了我这个级数没有吗?”
  
      微微张口,虚天鼎在手。
  
      以第二层通宝决催使,危险的气机直令青年心底寒意大胜!
  
      为先前没有选择某些冲动的行动,暗自的侥幸。
  
      “小子,懂了没?”
  
      灵宝而已,咱有。
  
      只是不屑强抢!
  
      你心服口服奉上的,咱才要。
  
      “师伯,是师侄的口误。师伯并非为了一己之私,而是为了宗门呕心沥血!韩某佩服,自当以师伯为榜样,日后为宗门的建设与传承添砖加瓦。”
  
      识时务者为俊杰!
  
      这个,韩某人表示他最为拿手。
  
      “你拿出的灵宝,此后会作为黄枫谷的底蕴,不到宗门生死存亡之际,不会轻易示人。而且本座在此明确跟你说了,在此界一日,王某都绝不染指你拿出的这件灵宝。若你他人飞升时非得带走这件灵宝,你拿走便是!”
  
      飞升事关重大,这个,王离并不刁难韩立。
  
      多一件灵宝,多一分把握。
  
      “此话当真?”
  
      韩立眼睛大亮。
  
      这岂不就是说,自己的这件灵宝,只是暂时借出去一段时间?
  
      说来有些尴尬的是,哪怕他法力再增一倍,哪怕他晋升为大修士,也是无法同时催动两件灵宝的。
  
      暂时“借”出去的话,则不是不可以。
  
      而且还能讨要到不少凑合的好处。
  
      不算太亏。
  
      “借取一千五百年如何?若你能突破至化神期尝试飞升,这个时间点刚好差不多;若你小子运气不好,千年内突破不了化神期,寿元也抵达极限,则正好便宜了宗门的后辈子弟。不过这样一来,你得为宗门在千年内培养出三四十位元婴期才行。”
  
      王离笑道:
  
      “否则因天南魔劫牺牲的那些长老,岂不白死了?他们因张铁而死,张铁因你才入魔,你总得给宗门一个说法对吧?”
  
      “一千五百年吗?应该的,多谢师伯谅解。”
  
      青年七上八下的心,此刻总算有了着落。
  
      再看这位英气逼人、面如冠玉的帅气师伯,更是顺眼了许多,至少没先前那么的面目可憎了:
  
      “只是这培养元婴期高手的任务,是不是太艰巨了?”
  
      不是不能培养,只是会耽搁他使用小瓶的次数。
  
      一旦接过这份辛苦活,动辄三五十年无法使用小瓶为自己服用!
  
      代价委实太大了。
  
      还容易引人起疑。
  
      “我可是从张铁那个狗东西那里听说了,你在海眼秘境中斩获了上千株万年灵草!各种上古丹药亦是收获不少!那混账玩意可是用道心发的誓,应该不假吧?怎么?用一些你如今基本用不上的灵草与上古丹药培养一些后起之秀,你都舍不得?你不会连这点取舍都做不到吧?”
  
      王离眉头蹙起,面露不快之色。
  
      而韩立一听这话,毛都炸了!
  
      千株万年灵草?
  
      卖了他也凑不齐这么多稀世灵草呀!
  
      初听,以为面前青年在诈他,可回转念一想,更倾向于曾经的挚友在借刀杀人。
  
      而且杀人诛心呀!
  
      铁子,多大的仇,多大的怨?你为何非得往死里坑韩某?!
  
      见面前的师伯脸色越来越难看,韩立咽了口唾沫。
  
      解释什么的,那就是托辞。
  
      搜身是不可能搜身的!
  
      断然不行。
  
      “再说了,你不得了白鹿老怪的所有遗产么?韩立,可别让本座真的瞧不起你!”
  
      一句话堵得韩老魔心口痛。
  
      “一些身外之物罢了,师侄用不上的,自是不会吝啬。”
  
      小瓶啊,你得为别人服务一段时间了。
  
      韩立面上带着爽朗的微笑,实则差点咬碎了牙齿。
  
      这个暗亏,他记下了。
  
      张铁,韩某欠你的,算是还清了!
  
      “对了韩小子,那个叫做百花的女修,应该跟你没什么暧昧关系吧?嘿嘿嘿,你小子,脚踏三条船可不好。”
  
      “师伯,我只是跟他萍水相逢罢了。”
  
      换了个话题后,韩立如释重负的一阵轻松。
  
      这位主,太难伺候了。
  
      他却不知,当他承下培养三四十位元婴期的任务之时,某人的心中到底掀起了怎样的滔天巨浪!
  
      换个话题,只是为了掩饰自身心绪的波动,强忍一探究竟的好奇心!
  
      “原来如此,那我将之拿下,给飞云宗以及这座岛屿遇难的百万凡人跟数千修士一个交代,你没意见吧?”
  
      燃文
  
      “啊这...”
  
      一滴冷汗瞬间从脸颊滑落,韩立急了。
  
      无他。
  
      他的大修士机缘,可就落在此女身上!
  
      没了此女,他何时才能更进一步?
  
      蓦地再看面前这位师伯,一股难以挥散的寒意自心底油然而生,有种直面深渊之感。
  
      此人心机之深,前所未见;
  
      此人手段之精,深不可测。
  
      他竟不知不觉间被拿捏的死死的。
  
  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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