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百三十一章咱自己证明!

2025-03-17 作者: 知白
第九百三十一章咱自己证明!    当城外的叛军开始攻城的时候,城内也有不少人蠢蠢欲动。
  
      如果没有叶无坷此前在冰州城的大开杀戒,那今日的蠢蠢欲动者只会更多。
  
      因为见到了杀戮所以心有畏惧,不少人打消了与叛军里应外合的念头。
  
      徐绩在辽北道借助连夕雾之手经营多年,但徐绩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经营却成了别人的壳。
  
      这个在大宁做了二十几年宰相钻了许多律法空子的人,也被别人钻了空子。
  
      也许徐绩的本意是在解决辽北道民生的基础上,多多为自己争取一些利益。
  
      随着摊子越来越大其实早就已经难以控制。
  
      这个时候要钻徐绩的空子,其实没多难。
  
      原本以为是依附在连夕雾身边的人,却成了主导。
  
      商人在大量得利的情况下,迅速的拧成了一个利益集团。
  
      而在这个死后,又出现了一批人钻了他们的空子。
  
      在商人和官府之间没有一个特别适合的桥梁,也没有一群特别适合的人做联络。
  
      这个时候出现的白经年,在极短时间内就填补了这个空白。
  
      白经年之所以自负,之所以看不起很多人。
  
      是因为这些年被他控制的人已经足够多了。
  
      在底层的商人眼中,白经年是他们不可或缺的登天路还是他们可望不可及的神。
  
      哪怕是在那些官员眼中,白经年也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。
  
      所以白经年可以俯瞰商人,也可以俯瞰一般的官员。
  
      真正能入白经年法眼的,整个辽北道其实也就那几位。
  
      然而现在很少有人知道白经年死了。
  
      如果白经年已死的消息传开,那今日可能会有更多人不敢蠢蠢欲动。
  
      此时此刻,在一家商行的藏库内。
  
      数百名商人和他们的手下聚集于此,站在他们正中的那个人则是白经年手下的信使之一。
  
      因为能接触到白经年的信使也不多,所以他们也不知道白经年死的消息。
  
      他们正分批在完成白经年很早之前交给他们的任务。
  
      当他们听到城外有攻城之声,那就立刻组织起来与外边攻城的人里应外合。
  
      他们知道叶无坷手下的兵力不多,只要冲开城门就能放叛军入城。
  
      “你们无需担心。”
  
      那个身穿精致衣衫,看起来气度不凡的信使正在侃侃而谈。
  
      “一会儿出门的时候都把脸蒙上,今日响应者不下数千甚至可能超过万人,大家都蒙着脸,谁知道谁是谁?”
  
      “我相信今日在此见面的也不会把彼此供认出去,大家都是盟友,是一条船上的人,我信得过诸位。”
  
      “叶无坷带来的人不多,此时还要在城墙上疲于奔命根本就没那么多人看守城门洞。”
  
      “大家一拥而上,打开城门,城外的兵马见到你们也不会误伤......”
  
      说到这信使笑了笑:“杀了叶无坷之后,朝廷追查也是叛军所为与你们无关。”
  
      “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,朝廷派叶无坷来就是想把大家的活路都断了。”
  
      “如果大家接受了那除了一起死之外还有什么下场?叶无坷死,朝廷就要换一个人来。”
  
      “换来一个,如果如连明堂那样好说话也就罢了,若不能,咱们还要杀了他。”
  
      “直到换来的人满意了,咱们就接受,那辽北道的天下还不是诸位的?”
  
      他看向周围的人:“一会儿大家随我杀出去,放心,我绝不会跑在大家身后。”
  
      就在这时候,忽然一道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他。
  
      “你是在忽悠他们去死吗?”
  
      信使猛然抬头。
  
      只见不知道何时,一个身穿白色锦衣戴着银色面具的人站在货仓高处。
  
      当看清楚那人一身装扮,信使的脸色一变:“你在说什么?我们是一路人。”
  
      银面人哼了一声:“你这样愚蠢的人怎配与我同路。”
  
      她从高处一跃而下,身形轻灵如同仙子。
  
      “经年先生让我来告诉大家,今日不可轻举妄动。”
  
      信使一怒:“你在胡说什么!”
  
      银面人走到他面前:“你不知我身份?”
  
      信使道:“我自然知道你的身份,可你是长安来的人,还轮不到你在辽北道指手画脚!”
  
      银面人点了点头:“没错,我是从长安来的。”
  
      说完手腕一翻,一柄软剑瞬间划过信使的咽喉。
  
      她根本就不在乎杀这个人,在那信使倒地的时候看都没有看一眼。
  
      却把在场的人都给吓住了。
  
      “他是叛军那边的人,是想让你们做替死鬼。”
  
      银面人道:“打开城门便是首犯,真以为你们蒙着脸就找不出你们来?”
  
      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显然都有些惊惧。
  
      “叛军能破城,那是他们的本事,破了城杀叶无坷,那也是他们的本事。”
  
      “朝廷追究下来,首犯从犯都是他们,与你们无关,可只要你们去开城门,你们就是首犯。”
  
      原本就没有多大勇气的商人和他们的手下,此时更增加了几分退缩之意。
  
      “记住,没有我的话就不要轻举妄动。”
  
      银面人轻蔑的看了看这些人。
  
      “叶无坷不是没有准备,你们只要出去就必死无疑。”
  
      她扫了众人一眼:“各自散去,做什么事之前先想想自己的身家性命。”
  
      说完后她飘身而去。
  
      一群人在这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,其中一个转身就走:“抱歉了诸位,我家中还有些要紧事......”
  
      有了第一个很快就有第二个。
  
      没多久,这货仓里聚集的几百人就散了。
  
      银面人身形鬼魅,没多久就到了另外一个聚集点。
  
      这里的人比刚才那货仓里的少一些,也有三四百个。
  
      信使也在慷慨陈词,说到激动处手舞足蹈。
  
      银面人飞身而落的时候,又把他们都吓了一跳。
  
      这次,她连话都懒得说。
  
      出场之际,一剑就将信使的人头割了。
  
      “散去吧,这些人是经年先生身边的叛徒。”
  
      银面人道:“叛军不能破城,你们是百姓,叛军破城,你们还是百姓,只要不参与,你们就死不了。”
  
      “明明可以坐享其成的事,不要被人误导成了别人手里的刀,到时候,没人能救你们。”
  
      银面人说了几句话就瓦解了这群人的心志。
  
      片刻之后,她再次掠走。
  
      城中,一辆马车在大街上缓缓行过。
  
      马车里的曹懒一脸疑惑,坐在他对面的余百岁也是一脸疑惑。
  
      “不对啊。”
  
      余百岁道:“按照常理这个时候该有人冲出来去抢夺城门了。”
  
      曹懒点了点头。
  
      东广云汇带来的伙计,一多半跟着叶无坷去城墙上打防守。
  
      剩下的都被曹懒安排在城中戒备,他们就料到了会有人与城外叛军里应外合。
  
      可是从叛军进攻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足足一个时辰,竟然不见有人闹事。
  
      “没约定好?”
  
      余百岁自言自语。
  
      曹懒摇头:“不该,这种事必然是早早就定下的,怎么可能没约好。”
  
      余百岁:“那人呢?”
  
      曹懒道:“一定是出了什么我们想不到的问题。”
  
      余百岁:“废话!”
  
      曹懒眼睛眯起来:“莫非有人在暗中帮我们?”
  
      余百岁:“谁会帮我们?是已经死了的白经年还是他手下那些信使?”
  
      曹懒眼神飘忽:“我不知道,但我确定肯定是有人在暗中帮我们。”
  
      余百岁:“莫非是陛下还派了别的人来?”
  
      曹懒道:“我就是。”
  
      余百岁:“......”
  
      曹懒道:“你该知道你那个师父做事有多绝。”
  
      余百岁叹了口气。
  
      叶无坷为了能让辽北道的真正情况早日浮出水面,不惜以自身为诱饵。
  
      他把带来的一千二百名战兵分出去九百人,还把辽北道的左骁卫给分散了。
  
      如此一来,叛军就必然能嗅到杀他的机会。
  
      而叶无坷根本就不管陛下是什么意思,执意把陛下安排给他的另外一批人分给了谢东廷和陆交远。
  
      这两个人一个在松河县一个在道口县,陛下安排的高手都被叶无坷分到那两地去了。
  
      所以现在冰州城里叶无坷唯一的支援,就是东广云汇。
  
      在叶无坷来之前,东广云汇就开始悄悄分批派人潜入冰州。
  
      前前后后来的能有过千人。
  
      但现在,就算有这一千人也不够用。
  
      冰州城大,四面都有叛军出现,大部分东广云汇的伙计都去城墙上支援了。
  
      一旦城中出现叛乱,能迅速解决的就是曹懒。
  
      “不是陛下安排了人,难道是太子?”
  
      余百岁还在揉着眉头:“除此之外想不出是谁了。”
  
      曹懒道:“会不会是另一波人?”
  
      余百岁:“你放屁,另一波人的目的与这些人的目的相同何必阻拦?”
  
      正说着,忽然听到一阵嘈杂。
  
      有东广云汇的伙计急匆匆的赶来:“北城出事!”
  
      曹懒道:“北城?明堂所在?可我们就在北城。”
  
      伙计道:“北城这边不见叛军内应,可是有几批人从南城经由东城绕过来了。”
  
      曹懒立刻吩咐一声:“去北门!”
  
      然后立刻补了一句:“发信号,所有巡游的都来北门!”
  
      喊完了才想起来问:“叛军多少?”
  
      那伙计喊道:“数千!”
  
      曹懒一惊。
  
      数千?
  
      那......说什么也不好挡住了。
  
      此时此刻,由大批商人和他们的伙计,以及此前潜入城中的烛舞峰叛军组成的队伍已经冲到了北门附近。
  
      各处赶来的东广云汇伙计一直都在阻挡,边战边退。
  
      可是此前人数分散,兵力远远不及叛军。
  
      哪怕他们悍不畏死,可依然节节败退。
  
      “不能再退了,到北门了!”
  
      一个东广云汇的伙计大声喊着,可他受伤的胳膊还在不停淌血。
  
      这支队伍只有几十个人,可他们却在大街上组成了一道墙。
  
      而叛军那边眼看到了城门,凶光毕露。
  
      “杀过去!打开城门!”
  
      可就在这时候,忽然有另外一群人从对面过来。
  
      人数不多,只百余个。
  
      身上也没有军服,手中也没有兵器。
  
      只有一根木棒。
  
      他们没有马上朝着叛军发起进攻,而是在两个汉子的带领下,这百十个人冲进城门洞里,用血肉之躯将城门洞堵死了。
  
      “兄弟们。”
  
      为首的那个汉子看着叛军来的方向。
  
      “得让明堂看清楚,咱辽北道,咱冰州,除了有蛇鼠一窝的贪官和奸商,还有响当当的爷们儿!”
  
      赵九命看向身边的王草根:“怕不怕?”
  
      王草根咧嘴一笑:“怕?我还怕去跟兄弟们团圆?”
  
      他们只有百十个人,可叛军有数千。
  
      相对之下,他们像是一块石头,而叛军则是惊涛骇浪。
  
      王草根喊:“那边的兄弟们你们可以往后撤了!”
  
      他回头看向身后的兄弟:“咱辽北道的名声,咱辽北道的汉子们自己争回来。”
  
      赵九命大声喊着:“那些勾结起来的代表不了咱辽北道,咱辽北道的人,从来就没有软脊梁!”
  
      ......
  
      ......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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