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45 满城12时辰!

2025-03-04 作者: 忧郁笑笑生
445满城12时辰!    苏纳表情狰狞,毫无投降之意。
  
      哗,
  
      一勺子滚油~
  
      棉甲根本挡不住~
  
      苏纳发出痛苦的嘶吼,灼烧感之剧痛,触及灵魂。
  
      降兵刺耳的笑声好似乌鸦,居然捏着铁锅边沿,猛地一发力,全部泼来。
  
      呲啦~
  
      苏纳整个人好似掉入沸水的大虾,整个人蹦起2尺。
  
      吓的那降兵连退两步,捡起刀盾戒备。
  
      害怕人怨气太重,会变成厉鬼。
  
      确定苏纳断气了,他在城墙上寻到一断了胳膊,奄奄一息的旗丁逼问:
  
      “这老东西是几品?”
  
      “他只是个马甲。”
  
      “你再想想?”
  
      “呵呵。”
  
      旗丁失血过多,面如金纸,望着气急败坏的敌人颇觉讽刺。
  
      回答呵呵的,是一刀。
  
      首级咕噜噜滚远了~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张老三部也登上了城墙,甲士先护住周边,巩固阵地。
  
      仅仅百十息,
  
      踩着云梯车上来的友军就超过了30人。
  
      一杆军旗,刷的展开,插在垛口。
  
      “吴”旗飘扬。
  
      “城破了,城破了。”
  
      数万人的齐声欢呼,好似滚雷。
  
      上万吴军如同潮水涌来。
  
      其余各处城墙,
  
      清军抵抗意志彻底崩溃,人人溃逃。
  
      一开始旗丁们还督战绿营兵抢夺沦陷的城墙,后来绿营兵也急了,双方互砍。
  
      双方丢下了一地尸体,各自逃命。
  
      旗丁们纷纷窜回满城,想寻找自己的家人。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张老三如今贵为营官,自然无需冲锋陷阵。
  
      他拎着佩刀巡视城墙,
  
      突然嗅到一股肉香,四处寻找,却被那具烫的不成人形的焦黑惨状吓了一跳。
  
      看着旁边低头哈腰,门牙缺失的新兵。
  
      他皱眉,指着问道:
  
      “崩牙,这踏马是你干的?”
  
      “是。”
  
      “太恶心了,老子今天庆功的肉都吃不下了。”张老三伸出脑袋瞅了一眼,城墙底下正在疯狂逃窜的旗丁,“抛下去,能砸好几个人。”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哗,
  
      苏纳的尸体从天而降,砸了2人,一死一伤。
  
      张老三一边笑,一边说:
  
      “崩牙,手够狠,以后你就跟着老子的第1营混。”
  
      “谢大人抬举。”
  
      说话间,
  
      入城的重甲长矛兵已经干掉了城门洞最后一群顽抗的八旗兵,卸下多层门栓,奋力打开城门。
  
      吊桥也随之缓缓放下。
  
      5里外,
  
      李郁放下千里镜,轻吐了一口气。
  
      广州城,破了。
  
      而且是按照自己设想的那样攻破。
  
      至于接下来的事不必自己操心了。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李郁给战马顺了两把打绺的鬃毛,语调尽可能平静:
  
      “告诉苗有林,我吴军乃文明之师,不可滥杀,不可杀俘。但在刚才的攻防战中,广州八旗兵战斗意志之坚决,寡人叹为观止。”
  
      秘书处侍卫头也不抬,记录后上马传令。
  
      陛下的旨意恰如其分,充分展现了一位伟大帝王的宽广月匈襟。
  
      18世纪的慈父。
  
      回营时,
  
      李郁望见了赵德父子。
  
      赵德连忙跪地:
  
      “陛下虎威,鞑廷已如棺中枯骨,虎贲大军追亡逐北、逐关塞外只在旬日。”
  
      李郁勒马,
  
      静静问道:
  
      “你认为,该怎么对待广府人?”
  
      赵德略一思索,答道:
  
      “如果广府人愿意效忠陛下,愿做忠心的臣民。草民认为土客当和平相处。”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李郁面无表情,一夹马腹径直入营。
  
      留下父子俩,半晌,才敢起身。
  
      “爹,你怎么能建议陛下善待广府人呢?”
  
      “陛下心里装的是九州万方,对天下臣民一视同仁,没有土客之分。”
  
      赵德说的言不由衷,
  
      实际上他很清醒,
  
      假如刚才自己想借刀杀人,撺掇大军灭广府。
  
      陛下断然不会留自己,必定扣个罪名,先灭赵氏全族。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现场总指挥苗有林,按着剑柄蹭蹭蹭登上城墙,俯瞰城内,
  
      不断下达命令:
  
      “第1团,控制城墙和城门。关闭所有城门,尤其是东城门,围堵城中绿营兵,接受投降。”
  
      “第2团,控制督抚衙门、各官仓、军营。”
  
      “第3团,快速击溃城中所有抵抗,宣布宵禁。”
  
      “第4团城中待命。”
  
      “第1派遣军团分割满城,击溃一切抵抗,限时12个时辰。”
  
      参谋快速记录,然后交给传令兵。
  
      军法官上尉薛辰低声问道:
  
      “总指挥,派遣军那边?”
  
      苗有林扭头:
  
      “你觉得有问题吗?”
  
      “不是。为了维护文明之师的形象,下官想组织军法队,以防万一。”
  
      “可以。本官把第5团第1连拨给你,算了,123连都给你。”
  
      “谢总指挥。”
  
      双方心照不宣。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广州城内,
  
      枪炮声密集响了2刻钟后,逐渐变小。
  
      清军有组织有规模的抵抗基本被击溃,
  
      士兵们遇到成群绿营兵,
  
      排枪射击,然后刺刀劝降。
  
      遇到躲入房屋据守的,吴军的马拉2磅炮四处游走,直接炮击。
  
      2磅炮威力不大,但是近距离轰击照样墙倒屋塌。
  
      城破之后,
  
      继续抵抗的清军很少,大多弃械跪地投降。
  
      吴军将城中一处兵营改成了俘虏营。
  
      监督俘虏们修补围墙,搬来拒马,安心入住,早晚各给一碗薄粥续命。
  
      古代城池守军,很少打巷战,城破之后要么突围要么投降。
  
      如果发生了巷战,必定是双方掺杂了难以释怀的仇恨。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第1派遣军团的军官们一合计,要求友军沿着满城周边街道设路障。
  
      拒马不够,家具来凑。
  
      北至大北门,南至归德门,东起大北直街。
  
      然后,才开始分割劝降~
  
      首要目标是驻防将军衙门,
  
      广州将军富敏纠集上百名顽固旗丁据守,以储备的火器弓箭向外倾泻。
  
      派遣军团简单粗暴。
  
      在四周的民房堆起柴禾,浇上城墙缴获的猛火油。
  
      烧!
  
      烧不死,也能熏死。
  
      最终将官署和周围几十间民房付之一炬。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满城内,
  
      划定的第1营的清剿区,是原镶白旗居住区,
  
      一名投诚绿营兵,举着白旗战战兢兢的靠近一间屋子。
  
      “里面的男女旗丁听着,天兵老爷让你们投降,男的可以随军推炮车,女的可以洗衣服。吴军乃文明~”
  
      砰,被一枪放倒。
  
      屋内传来歇斯底里的骂声。
  
      “文明你妈啊~”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巷子口,
  
      大槐树后,营官张老三听到枪声本能的脖子一缩。
  
      脸色笑容还未绽放,就已凋谢。
  
      他悲痛吼道:
  
      “弟兄们,这就是典型的死硬分子,他们竟敢拒绝我们的好意。”
  
      “还等什么?杀进去啊~”
  
      集体剪辫,全员脑后光秃秃的降兵们举着盾牌冲在最前面。
  
      零星几声枪响后,
  
      有人倒下,
  
      但是更多的人越过倒地同伴,冲进屋子大砍大杀。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没一会,
  
      有人拎着带血的刀跑出来:
  
      “报告三哥,清理完毕。”
  
      张老三点点头:
  
      “咱们营分到的这几条街人口太密集。时间紧,任务重,弟兄们要时刻牢记上官教诲,我吴军乃文明之师,只要敌人放下武器~”
  
      不远处,
  
      军法队巡逻路过。
  
      众降兵立即立定,集体举刀高呼:
  
      “文明,文明,文明。”
  
      军法队目不斜视,绕了一圈消失在了栅栏后。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十几个降兵跑到一大宅子前。
  
      一肥仔拎着大锤,分开众人,念叨着:
  
      “文明之师,绝不滥杀。”
  
      “都让开,我来砸门。”
  
      哐哐两下,门锁断裂,看到了影壁。
  
      众人齐齐欢呼,大户人家。
  
      正厅,花厅,厢房,书房,柴房,伙房,搜出来的值钱玩意很多。
  
      突然,
  
      有人嘀咕道:
  
      “偌大的宅子,就没个女人?”
  
      “大概都投井了吧。”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搜到马厩时,
  
      拎着大锤的肥仔突然嗅了嗅鼻子,将手指放在人中位置示意同伴安静。
  
      手,轻轻指向旁边的草垛,
  
      众人这才发现草垛在微微颤抖。
  
      一人握着长枪,猛地戳向草垛。
  
      惨叫~
  
      草垛冲出一群女人!
  
      其中一人已被长枪捅穿腹部,倒地抽搐不止。
  
      其余女人手里,竟拿着刀剑。
  
      有人手持1尺长的大宝剑,透着森森寒光。
  
      有人手持3寸短的匕首,显然深谙江湖,一寸短一寸险。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个个面容极恶,一看就知绝不是善类。
  
      肥仔连忙放下大锤,腆着脸:
  
      “尔等武装旗丁听好了,我吴军乃文明之师。若是放下武器,绝不滥杀,男的进苦役营,女的进女营。”
  
      同伴们哈哈大笑~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“八旗姑奶奶宁死不降,姐妹们跟这群汉贼拼了。”
  
      一人从衣襟里,抽出短手铳对着肥仔的脑袋扣下扳机。
  
      砰,
  
      一发铅弹擦着耳朵飞过。
  
      肥仔扑通坐在地面,捂着流血的耳朵。
  
      高呼道:
  
      “弄死她们。”
  
      众人一顿枪挑斧劈,草垛被鲜血浸透。
  
      肥仔这才嘀咕着:
  
      “妈的,你们缺心眼啊?”
  
      “多好的~”
  
      “可惜了~”
  
      “哎~哎~”
  
      众人也跟着唉声叹气,望着血泊里的尸体惋惜不已。
  
      陛下说的不错,广州八旗的抵抗意志很坚决。
  
      别看平时纨绔,打起仗真不含糊。
  
      都是爷们!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有军令,
  
      满城每一间屋子都必须入室搜查,后贴封条。
  
      而崩牙等一众降兵由于资历较浅,被分到了光塔路北边的一条小巷子,乃是汉军正蓝旗区域~
  
      “这间屋子没封条,进去瞧瞧。”
  
      刚推开门,
  
      砰!
  
      走在最前面的一人,脑袋炸裂。
  
      跟在后面的众人被吓的一脑门白毛汗,各自躲避。
  
      崩牙却一马当先,低头举盾,撞开破门,
  
      然后,
  
      见到窗后站着一妇人,正在手忙脚乱装填火绳枪。
  
      他拎着刀,慢悠悠踱过去,
  
      笑道:
  
      “大姐,你铅弹还没装呢。”
  
      “对对对,就这样塞。很好,非常棒。不过大姐,你手抖什么?”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妇人精神崩溃,
  
      扑通跪地,嚎啕大哭:
  
      “饶命,饶命啊。”
  
      崩牙调转刀柄,狠命一磕后脑勺,轻松砸晕。
  
      面对同伴的质问,
  
      他咧开嘴露出缺损的门牙:
  
      “常在河边走,哪有不湿鞋。”
  
      “不是我咒兄弟们啊,12个时辰下来,死于女人之手的弟兄不会少于这个数。”
  
      他伸出巴掌,正反晃。
  
      事实证明,
  
      崩牙不但没瞎说,还低估了。
  
      光第1营就远远超过了这个数字。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按理说,这3间屋子不大。
  
      崩牙里外搜查了一遍,啥也没发现。
  
      众人离开,
  
      刚欲贴封条,崩牙突然转身冲进屋子,大吼一声:
  
      “出来,我看见你了。”
  
      屋内一片死寂,
  
      众人纷纷嘲笑。
  
      “崩牙,你幻听了。”
  
      “也许吧。”
  
      崩牙嘴上言不由衷的敷衍着,还是忍不住上下张望。
  
      他总觉得有活人的味道。
  
      但是~
  
      巴掌大点地方,愣是找不到。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出门时,
  
      他想了想,抢了个火把抛上屋顶。
  
      望着屋子被笼罩在火焰中才安心离开。
  
      “崩牙,你小子忒坏。”
  
      他摇摇头,笑道:
  
      “烧一烧,驱邪。”
  
      众人离开后,
  
      一道身影从火场里跑出,步伐踉跄,很快隐匿在黑暗中。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夜幕降临,
  
      正如某人所言,
  
      就算是满城养的一只看门狗,也被士兵们大卸八块丢进了麻辣火锅。
  
      铜锅是宅门里找的,香料胡椒是伙房里拿的,燃料是劈开的家具,自给自足,丰衣足食~
  
      汉子们吃的口滑。
  
      早就没人穿甲了,那玩意穿一天,人直接就累死了。
  
      吃火锅,必须有雅乐。
  
      派遣军士卒们还是就地取材,找了几十名“被劝降”的旗女,载歌载舞。
  
      服化道不太讲究:
  
      上面是旗头,下面踩花盆底,中间没有了~
  
      总之,
  
      过程很文明。
  
      因为大家真的累了!
  
      就连张老三这样的狠人都嘀咕着吃饱了,就睡足12时辰。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历史总是这么的幽默。
  
      战斗力拉胯的绿营降兵被编入第1派遣军团后,变的又狠又猛。
  
      进攻广州前,
  
      派遣军团9000人。
  
      攻入广州后,
  
      派遣军团连同伤员在内,还剩4000人。
  
      满城12时辰之后,
  
      还剩2800人~
  
      许多人死的莫名其妙,寻到尸体时脸上还挂着笑容。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如此离谱的阵亡比例,任凭谁来了都得震惊。
  
      在清剿满城死硬分子的战斗中,这帮人表现十分积极。
  
      夜晚,举着火把搜。
  
      白天,瞪着血红的眼睛继续搜。
  
      平均每个人换了3把腰刀,频频卷刃。
  
      俗话说:
  
      不想骑主子的包衣不是好奴才。
  
      人嘛,谁还没点上进心。卑贱的绿营兵怎么可能抵挡得住这种诱惑呢。
  
      李郁感慨:
  
      “广州满城之抵抗意志,举世罕见。寡人认为广州满城其战斗力在地方驻防八旗当中应排前三。”
  
      “放出风声,让北方知道广州满城全民皆兵,全员战死。寡人要~感动八旗,感动乾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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