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00 恨入骨髓,追杀300里

2025-03-04 作者: 忧郁笑笑生
500恨入骨髓,追杀300里    荆州战役胜利之后,
  
      除了第4军团,其余各个军团来不及休整,当即渡过荆江南下。
  
      剑指湖南!
  
      沿途,
  
      长阳、宜都、枝江、松滋等县,无一抵抗。
  
      纷纷请降。
  
      林淮生无暇分心,遂将湖北的受降暨清剿工作全盘交给了第4军团。
  
      整个湖北已无成建制的清军野战兵力,不过想控制鄂西山区和鄂东北多山区域,预计还需施展武力。
  
      按照参谋本部转承陛下旨意:
  
      湖北,
  
      除桐柏山、大别山区域暂可不取,其余地区皆应攻取并实施有效统治。
  
      湖广熟,天下足。
  
      鉴于异常气象,吴国需要格外的重视粮食安全!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湖北战场的伤员病患,简单救治后搭船送回武昌。
  
      卫生署长吴敖带着两船药品和一船蒙古大夫已经赶到了武昌,并且征辟湖广总督府作为临时野战医院。
  
      陛下默许,
  
      卫生署可以通过大量的样本数据验证一些很新颖的理论,将医学向前推进。
  
      为此,
  
      拨款甚巨!
  
      各衙署对此毫无怨言。
  
      这和当初劳工署划走挖河工经费引起普遍不满,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  
      原因很简单,
  
      大水肯定淹不到大臣、署长们。
  
      但是,
  
      病魔他不分尊卑。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不久之前的一次会议,散会后聚餐。
  
      卫生署长吴敖谦逊的说:
  
      “为了陛下和诸位大人们的安康,卫生署需要推行一系列试验,将目前常见的各种疾病弄清楚缘由,摸索出有效的治疗方式。”
  
      “因此,占用的经费会多一些。”
  
      众人纷纷表示无妨。
  
      花钱不是问题,关键是医学要进步!
  
      老吴你需要什么配合,尽管开口。
  
      各部门都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,予以大力支持。
  
      运输署提供大船!
  
      农业署支援草药良种!
  
      冶金署帮着解决制药厂的工具!
  
      建筑署指导制药厂厂房!
  
      财税署会大开绿灯!
  
      在原先的药材集散枢纽——江西樟树镇,划出3000亩地还有1个码头给卫生署搞事业。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如今,
  
      吴国的上流人士普遍热衷养生知识,“细菌”和“预防”这两个专业词汇,深入人心。
  
      自上而下的事,总是很好推行的。
  
      甚至有人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,
  
      将来,
  
      能否以皇宫为中心,将周边100里打造成一个纯净区。
  
      每个月的初一,给居住在纯净区域内的本地人发放一大盒治疗常见疾病的药丸,有病治病,没病预防。
  
      外地人进入,需严格审查。
  
      这帮人叫嚣着:
  
      为了陛下万寿无疆,大臣健健康康~
  
      再大的代价也值得。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粘杆处在苏州府的潜伏小组,
  
      叫嚣:
  
      “战场解决不了问题,就用刺杀解决问题。”
  
      乾隆对刺杀寄予厚望,
  
      又派来了20名死士,下拨了充裕经费。
  
      一场针对李郁的刺杀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。
  
      在吴国腹心地带刺王杀驾,难度很大,光靠武力基本是妄想。
  
      哪怕粘杆处死士人均江湖大宗师,也很难突破。
  
      所以,
  
      要另辟蹊径,不走寻常路~
  
      粘杆处首领、御前2等侍卫尹塔将一本《刺客列传》翻的皱巴巴,依旧举棋不定。
  
      皇帝那边的催促一次比一次严厉。
  
      尹塔不是怕死,而是怕所有人都死了也无法完成任务。
  
      刺杀,
  
      尽量一次性成功。
  
      否则,次数越多,成功概率越低。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署理湖南巡抚曾涤也想叫嚣“焦土拒敌”,但没时间实践。
  
      追兵太紧。
  
      这让他很是懊悔,没有早点派麾下心腹到各州县执行焦土计划。
  
      “大哥,追兵又来了。”
  
      “驾。”
  
      曾涤狠狠一抽战马,结果战马哀鸣,前蹄跪地,将他甩了出去。
  
      运气不错,居然没折断脖子。
  
      这是逃亡路上累趴下的第3匹战马了。
  
      曾涤摇晃着脑袋,
  
      咒骂道:
  
      “这帮贼兵不知道累吗?他们就不担心跑死马吗?”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眼看着后面烟尘滚滚~
  
      曾家老七手握长枪:
  
      “大哥,你先撤,把你的顶戴和大氅留给我。”
  
      一直没吭声的老八开口了:
  
      “七哥你太壮,体型不像,还是我来扮吧。”
  
      没有继续谦让,
  
      如今时间宝贵,跑到资水找到船只才算安全。
  
      从资水驾船逃入洞庭湖!
  
      之后,
  
      再走沅江溯流而上,进入湘西山区。
  
      目前来看,
  
      这是最有可能逃脱吴军骑兵追杀的一条路,陆路走不通。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兀思买也在咬牙坚持。
  
      长途持续追击,超出了极限。
  
      骑士还好一些,战马累死了一大批。
  
      爱马如命的他如此狠心,
  
      原因有二:
  
      一是曾涤太毒,不除不放心。
  
      二是湖北战场缴获了4000匹战马,可以弥补损失。
  
      所以,
  
      只要能杀掉曾涤以及他的团练,保住湖南精华,再大的损失都值得。
  
      湖广战略的重心是粮食!
  
      他分出了500骑,传檄湖南各州县。
  
      警告各地,
  
      若有焚毁粮仓、搬空粮仓,或者武装抵抗者。天兵一至,官绅富户一概不饶。
  
      把这些人的命和粮食牢牢的捆绑在一起。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前面,
  
      出现了溃逃清军的身影。
  
      兀思买抖擞精神,夹住长枪,大吼:
  
      “杀!”
  
      路边4人举盾结阵,摆出了防御姿态。
  
      兀思买枪尖一挑,借助马力瞬间破开这个小阵,一个矮小的土司兵甚至狼狈的滚出1丈。
  
      刚起身,
  
      就被一柄铁骨朵“忽律律”砸在脑袋上。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骑兵少尉吴老二落后5丈,这一甩很准。
  
      随后
  
      舒展右臂,将骑兵刀横摆。
  
      不用劈砍,
  
      不甚锋利的刀锋轻松划过将一个奔跑中的清军~
  
      吴老二没有回头,
  
      那熟悉的刀锋切开敌人皮肉的滞感,告诉自己又又又杀一人。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一路上,
  
      轻骑兵军团所有人感慨,湘西团练尤擅奔跑,简直人均铁脚板。
  
      从宁乡县城西北约30里处,轻骑兵追踪并且发现曾涤主力开始。
  
      除了第一个半天,
  
      轻骑兵借着速度优势大杀特杀,轻松砍死了2000团练~
  
      后面,
  
      追击就变的越发困难。
  
      要说战马跑不过人,肯定是假的。中程加速跑,一方追、一方逃,两脚兽就是渣渣。
  
      但是,
  
      湖南平原河网密布,耕田密集,骑兵时常被迫绕道~
  
      轻骑兵在马上给火枪装填铁砂,然后轰击20丈内的敌人。
  
      击伤后就不再理会,任由自生自灭!
  
      铁砂入了皮肉,伤者早晚会因为伤口感染发炎死亡。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突然,
  
      前方出现了二百多名溃兵,背靠一处河岸,以刀盾长矛结阵。
  
      兀思买勒住战马,
  
      摸出一把加盐黄豆,塞给战马咀嚼。
  
      战马疲惫不堪,低头到一边喝水。
  
      骑士们见状也纷纷勒马。
  
      “快看!”
  
      小河对岸,
  
      一个身披大氅、头戴2品顶戴的瘦子正在狼狈逃跑。
  
      所有人都认为,
  
      必是曾涤!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骑兵们用锯嘴小葫芦朝着枪管内猛灌铁砂,再塞入一块软木塞。
  
      骑兵款燧发枪比步兵款短,称为雷铳。
  
      枪托短,枪管短,口径加大。
  
      枪口微微外扩,方便在马上装填。
  
      弹药为2种:
  
      小颗铅珠霰弹。
  
      更细的铁砂弹。
  
      铁砂不值钱,钢铁厂车间一铲一筐。
  
      为了保证破伤风,
  
      先放置一段时候,待生了红锈再灌装。
  
      和步兵不同,骑兵基本放弃了定装弹。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1队骑兵手持雷铳,从右侧接近,
  
      然后拨转马头横向掠阵,人微微趴在马背上,将枪口对准敌人。
  
      伴随着枪声,白烟一股股腾起~
  
      惨叫声随之响起。
  
      湘军团练反击的枪声稀疏响起。
  
      一路逃命,
  
      大部分人扔掉了笨重的火枪。
  
      倒是土司兵手里的小弩威胁更大~
  
      兀思买冷漠的望着在火枪轮番轰击之下,清军阵型崩溃。
  
      挥剑前指:
  
      “杀!”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曾老七负伤带头跳水,余者纷纷跟着跳河逃命。
  
      岸上的吴军骑兵继续以火枪和铁骨朵击杀,河水泛起血色。
  
      陡然,
  
      战场陷入安静。
  
      兀思买望着河水:
  
      “留下几个人盯着河面,露头就轰。”
  
      “其余人,上马追~”
  
      隆隆的马蹄声远去,
  
      在水下憋的肺部快要爆炸的曾老七,终于忍不住了。
  
      哗,
  
      浮出水面。
  
      眼前突然绽放出一团火光。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桥上,
  
      吴老二咧开嘴笑了。
  
      手里的雷铳枪口还在冒烟~
  
      “有意思。”
  
      河面又多了一具尸体,曾老七死了!
  
      又蹲了好一会,
  
      众人彻底死心,翻身上马继续追杀。
  
      体型瘦小的曾家老八运气也不太好,不知道是踩到了田鼠坑,还是奔跑乏力。
  
      马失前蹄!
  
      总之,
  
      人像个炮弹被甩了出去。
  
      脸着地,
  
      擦着地面滑出去1丈远,血肉模糊。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曾家老八起身,
  
      前面,护卫们已经跑的不见踪影。
  
      身后,挥舞着马刀的吴军骑士距离已不远。
  
      他一窥一拐,
  
      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苗刀,挥了个刀花。
  
      吼道:
  
      “来啊。”
  
      “吾乃大清湖南巡抚,乾隆26年进士,沅州曾涤!”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遗憾的是,
  
      领头的2名吴军骑兵没有刀枪硬拼的打算,摸出铁骨朵,玩起了砸地鼠的游戏。
  
      老八挥舞锋利苗刀,不断格挡。
  
      不过,
  
      头上的血影响了视线。
  
      梆~
  
      一枚铁骨朵砸在脸上。
  
      瞬间眩晕,眼前发黑。
  
      想挣扎起身,却没有足够的力气。
  
      然后,
  
      就被兴冲冲下马的骑兵绑了。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“总指挥,我抓了个巡抚!”
  
      兀思买下马反复打量,但老八的脸上全是血,看不清楚。
  
      于是,
  
      将官袍靴子都扒了,仔细观察。
  
      然后没好气的问道:
  
      “曾涤是个老东西!”
  
      “你再瞧瞧这个,像是五六十岁的人吗?”
  
      众人愕然,
  
      很显然,这具躯体最多20岁。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兀思买也是真的累了,
  
      简单的上马动作重复了2次,竟然没爬上去。
  
      他也放弃了继续追杀的打算。
  
      四周茫茫,谁知道往哪个方向追?
  
      “生火,吃点肉。给咱们的战马也吃点。”
  
      骑兵当中有人随身带着火绒。
  
      这种古代的便携打火机,原理挺有意思。
  
      打开盖子小心吹几下,阴燃的火星复苏,窜出火苗。
  
      骑士们摘下飞碟盔拿到河边洗洗,就是很好的小锅。
  
      打仗,
  
      没人在意卫生。
  
      吃饭也是众筹,
  
      各人将携带的盐巴、香料、干肉扔进去,咕嘟咕嘟煮。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兀思买坐在篝火旁,指着曾家老八:
  
      “闲着也是闲着,审审。”
  
      1名士兵起身,拽着辫子将老八拖了过来,地面拉出了一道明显血痕。
  
      兀思买也不说话,
  
      抓起佩剑在老八的脚踝后面狠狠割了一下。
  
      这下,就不担心俘虏逃跑了。
  
      “你是什么人?和曾涤什么关系?”
  
      “漕~”
  
      刚骂一个字,
  
      就被呼啸而来的刀鞘砸碎了一排牙齿。
  
      兀思买显然很有经验,下手之快,让周围的士兵吓了一跳。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“曾涤跑哪儿去了?
  
      老八嘴里冒着血沫,含糊不清,骂骂咧咧。
  
      “没看出来,还是个硬汉。”兀思买突然来了兴趣,揪着辫子拖到篝火旁,“你是曾氏兄弟吧?承认吧,不然你的手怕是保不住了。”
  
      两名士兵揪着他的手臂,就要往篝火里塞。
  
      老八终于怂了:
  
      “是。”
  
      “排行老几啊?”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老八刚一沉默,火焰就烧到了手掌,惨叫声惊天动地。
  
      一股焦香。
  
      兀思买的肚子咕噜咕噜,有些饿了。
  
      “八,我是老八。”
  
      “这就对了嘛。”兀思买露出一口黄牙,“家里有几口人啊?”
  
      “15。”
  
      “兄弟几个?”
  
      “兄弟11个。”老八吐着血沫,哆嗦着说道,“拜你们所赐,老二老三老四战死在长沙,老七刚才殿后阻击你们,怕是,怕是~”
  
      现场气氛稍稍尴尬。
  
      只见兀思买神情凝重,冒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:
  
      “令堂还在世吗?”
  
      “在。”
  
      “你们兄弟都娶亲了吗?”
  
      “……”
  
      “回答我,娶亲了吗?”
  
      “除了十一弟,都、都娶了。”
  
      “娶回的女子,会舞枪弄棒吗?”
  
      “稍微会点。”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兀思买猛地跳了起来,小眼睛里闪烁着1000流明的光芒~
  
      嘴里还念叨着:
  
      “来啊,给曾小八治伤。好生看管,不能轻易死了。”
  
      “大郎替主把命丧,二郎无力而阵亡,三郎马踏入泥浆,四郎八郎失落在辽邦,五郎一怒当和尚,七郎乱箭透心凉,六郎只身见高堂。”
  
      “你再跟我说说,你的二哥三哥四哥七哥都是怎么死的?我看看和戏文里能不能对的上!”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曾老八沉默了片刻,爆发出刺耳的尖啸。
  
      “漕你祖宗十八~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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