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支离破碎的夕颜 五~六

2024-04-11 作者: 尼卡
第十九章支离破碎的夕颜(五~六)    他明明觉得眼下、在这里、还是这种状况,很不妥当,好像什么还都没有说下,怎么就这样开始了?可*口的鼓噪就像只有这一种方式才能赶跑,那鼓噪追着甜蜜和幸福感,满满的充盈着心……于是力气就越来越重的使出去,是种呼吸也不要了的生猛。
  
      也许是劲儿用的狠了吻到她疼,她抓着他手臂,抠的特别死,让他也疼。
  
      终于停下来猛喘气的时候,他已经将她挤到了门板后。木门板被他们挤的咯吱乱响,在暗沉的夜里和旖旎的气氛下,有些惊心动魄,又让人心旌乱动……有海浪声、远远的也有汽笛声,近处还有如雷的鼾声……这些都存在着,又似乎都不存在。
  
      他们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。
  
      呼吸平稳了些,心跳依旧猛烈,她的手怯怯的却又坚定的,挑起他的棉衫,放在了他柔软而强韧的*间。
  
      身旁,只有月光洒在宽大的炕上,一领簟子泛着柔光,凉凉的,可是凉不透两个人如火一般的心。
  
      他背对着月光将她搂在怀里,她的手臂就环住了他的腰身。两具身躯从未如此紧密的贴合在一起,她的每一寸,都在他身上。体内的热是已经达到了从未有过的程度,他**像弦一样绷的直直的,只差一点儿就会不顾一切的断开似的……他轻声的问:“湘湘,你知道你在干什么?”
  
      她点点头。
  
      “那你知道我要干什么?”嗓音哑的厉害。喉咙已经被身体里的热烘的发干了。
  
      她停了一会儿,才又点点头,翘了脚,在他耳边用极低极低的、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说:“我想要你。”
  
      他抱起她,小小的柔软的不盈一抱的她,被他放落在簟子上。那会儿他简直温柔的让他自己都觉得不像是自己了,就好像,她是世上唯一能让他将自己的温柔袒*出来却不用觉得难为情的人……几乎是完全靠着本能,他摸到了藏在她背后的*衣扣子。她背上也细细密密的冒着汗,让他手指间有些湿湿的,她的衣衫沾了汗水,涩涩的,贴在他手背上。他捏住挂扣,好一会儿才解开——这比他想象中容易,接下去要做的,却比想象中要难。
  
      面前这一幕在他的绮思遐想中出现过很多次,每次却都止步于她明亮闪烁的双眼的注视,和沉稳漫长的睡眠,梦境幻化成现实,美的仍然像梦。
  
      手颤抖地抚摸着她的脸、她的颈子、她的锁骨……隔着薄衫的,她的*……手下的她跟他一样的在颤抖,这让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,不知是激动,还是感动,还是什么。
  
      她忽然说你等等。
  
      溜滑的**从他手底滑出去。他僵在那里,看到她起身——原来是拉上窗帘。那窗帘很薄,那晚的月光又格外的好,透过窗帘,仍能模糊的看到她的面孔……就在他发愣的时候,她坐回到他面前,轻轻的将身上的衣服褪掉,包括刚刚那件让他为难的*衣。
  
      眼前清洁的、干净的、小小的、没有一点阴霾的**,玉一般月一般。
  
      他忽然有些伤感。
  
      就那么静静地坐着,简直是发起了呆。
  
      她柔软的小手伸过来,握住他的手,紧紧的攥着,攥了一会儿……他抚摸着她的手心、手腕、小臂,有些发凉。就像*下的簟子,凉凉的。心里就疼了一下,他将她推倒,毛巾被被他抖开,小帐篷一样蒙住两个人。
  
      其实他热的要死,汗水顺着鼻尖儿都滴下来了,却怕她冷,于是就一直紧紧地抱着她,整个过程里,都紧紧地抱着。怕她冷,怕她疼,还……怕她跑。
  
      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怕她跑。
  
      后来并排躺着的时候,他的手还扣着她的。手背贴着簟子细细的纹路,心里澄明的就像外面的月光。她自始至终都很安静……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,湿湿的,紧张地问:“你哭了?”
  
      她扯着他的手至唇边,轻吻了一下,说:“没有。”
  
      她柔软的唇瓣润润的。
  
      是的,没有哭。也许是那几天哭够了。
  
      可那样的冷静,还是让他意外。
  
      “喂,你该过去了。”她说。
  
      他正撑着手臂趴在她身边,听到这句话,顿了一会儿,才说:“我想……”
  
      “想什么想,快走。”她的小腿在被底踢腾,有些着急了。
  
      他翻了个身卷着毛巾被,拉不动,回头一看她,也正扯着呢。他一用力,她也用力,说:“给我!”
  
      “给我!”他声儿有点儿大,她急忙的过来握他的嘴。
  
      被子被他趁机扯开,见她顿时窘了,又急忙还给她。
  
      “不想走……”喃喃的,他抱着她说。
  
      两人偎在一起。身体的热度又在重新上升,难以控制的。比起先前的不知所措,这回他镇定从容的多了……
  
      在那么一个什么都已经不在心上的时刻。
  
      他记得她说:“你是我的。”
  
      而他也说:“你是我的。”
  
      只不过,他在这句话后多说了两个字:永远。
  
      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,这家打鱼的人出航了。
  
      他悄悄地回到自己房间里。
  
      *没有合过眼,总警醒地听着她房里的动静。簟子越睡越凉,脚底的伤口可能发了炎,也开始疼。他索性坐起来。直到听到她房门响动和细碎的脚步声,他心跳猛的加快,拉开窗帘的一角,看她在院子里的水井边,轻轻的压着水,好像有点儿使不上力气,水好一会儿也没压上来……晨光中她的侧影映在那金色的墙上,好看的不可思议。
  
      他跳下去炕,趿拉着拖鞋跑出去,见她还在跟压手柄较劲呢,他的手便覆在她手上,只两下,清水便涌了出来,清凌凌的水冲进水池里,水声欢快。她急忙抽了手,用铁盆去接,回头看了他一眼,毛茸茸的短发甩开来,轻灵乖巧的,对着他,羞涩一笑,让他忘了压水。
  
      “喂,董亚宁……”她蹲在地上,看他。
  
      他就听见外面有车响,愣了一下。
  
      她最先反应过来,站起来便往外跑。
  
      跟出去一看,大门外停着的车子上下来的是郗广舒,劈手就是两下,照着她身上便打……他急忙转了下脸,远处,是潮水退开后,露出的通往岸上的通道来。他想,这就该回去了……
  
      郗广舒阿姨叫他上车的时候,特意的让他坐在自己身边,虽然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,但是看得出来她很感谢他这几天照顾女儿。
  
      回去的路上他一直睡觉。回北京的飞机上他也是睡,湘湘趁她母亲在前面开小会不注意他们,过来掐他。她可真会掐人,只掐一点皮肉,拧着筋儿的疼,还不让他发声儿,瞪着无辜的大眼问他:“要吃樱桃嘛?”临走前祖父特地让人摘了几筐子新鲜的樱桃,别处吃不到的好东西。
  
      他揉着被掐的地方摇头,又要睡。
  
      她就说:“你怎么回事儿啊?哪儿不舒服嘛?”
  
      “你睡的倒是好……我一宿没睡呢,累死了。”他闭了眼,嘟哝。没别的意思,他说的是实情。确实*没睡。再说那几天,他精神紧张的程度,只有比她严重,根本就没怎么合过眼——以为带着人离家出走不担责任呐?
  
      她好一会儿没出一点儿动静,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,胁下一阵钻心的疼,让他条件反射般的蹦了起来,隔座儿正在开会的郗阿姨吃惊的看着他,他忍着疼说没事儿没事儿,我急我去卫生间。一回身她已经猫着腰偷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,忍着笑还浑身打战,手里一碗樱桃歪了大半,掉在米色的地毯上,滚出来,过道上也有……红莹莹的,红的刺目。
  
      她不知道怎么脸就涨红了,对着要过来收拾的空乘摆手,低头将樱桃一颗颗捡起来。
  
      他过去帮忙,拿了空碟子,让她放下。
  
      手指尖碰到手指尖,通了电一般的酥麻……两人像隐身在了一个私密的空间里,四周围都是飘荡的粉色空气,他忍不住迅速的在她唇边亲了一下,又闪电般的跳开,将盘子放回桌上,往后面的卫生间跑去。
  
      进去了好一会儿他仍站在那里,心跳快极了。看着镜子里,那是个会脸红、会心跳、会不知所措,也会在一夕之间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少年的少年……
  
      玉坠子在空中摇摆着、摇摆着……董亚宁伸手一把握住,车子便刹住了。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屹湘听到楼下有车响,看了眼时间。
  
      凌晨一点了,她仍毫无睡意。
  
      楼底的铁门响了一下之后,便再没有声响。她以为是底楼的邻居。偶尔见着那窗灯晕黄温暖,并不曾打过照面。这楼平日里安静的很,仿佛住户都是隐形的。
  
      却不料一阵脚步声传进来,似乎停在了她的门口。
  
      窗开了一道缝隙,透进来的风吹动了帘子。她忙将窗子掩了,再听,脚步声没有了。
  
      她想也许是自己连日休息不好,听觉视力都有些不正常了。
  
      靠在沙发上,她拥着一条羊羔绒的毯子,细手揉着颈间温润的玉坠……慢慢的,眼里就有些潮润,于是她松了手,转身向里,脑海中各种影像在翻腾,总不让她合眼。她索性坐了起来,开了电视机。
  
      电影频道在放一部多年前的武打片。电影里那飞檐走壁的女侠很眼熟。起身倒了杯水,忽然反应过来,竟然是陈月皓……热水溢了出来,烫到她的手。手指红了,她吹了吹。手指微微的灼痛,她吹了又吹。关了电视,心里仍莫名的不安定,总觉得外面有些什么,她翻了一会儿手边的杂志,又看了眼门口。
  
      门厅的感应灯忽然亮了,她心一惊。扔了杂志,一把将手机握在了手里。
  
      灯熄了。
  
      她站起来走到门边去,听了听,有呼吸声,是她自己的。
  
      她略放心些,待要转身,又扶了门往外看——门外的灯也亮着。她心不由自主的又跳的急起来,手心就冒了汗……她猛的拉开了门,走出去。
  
      “什么人?”她大声问。
  
      走廊上空空的,并没有人。
  
      是松了一口气,她左右看看,便预备回房。
  
      走廊的尽头突然的又闪亮了灯,模糊间,似有丝竹轻调、女声低唱。
  
      她问道:“谁在那里?”背上寒毛都竖了起来,手指已经按在一键上。
  
      走廊尽头的灯光仍亮着,门开了一扇,那乐声稍大,没人应答,却再次响起了脚步声。
  
      从远处的灯光中,那个黑色的影子移动的越来越近、越来越清晰……轮廓渐渐的明朗,雪白的衬衫、黑色的长裤、轻便的皮鞋,身材颀长,高大瘦削,一头短而硬的发,被廊顶的灯光耀着,细看都能看到铮亮的头皮,泛着青光。原本甚是俊美的脸,在此刻一丝也显不出美来,只有让人心里生出慌乱和恐惧来的冷……
  
      屹湘的手藏在了背后,看着董亚宁,问: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  
      想要看看四下里,是不是有什么缝隙是她没有发现的,怎么他就凭空的冒了出来,但是没动,只是定定的瞅着这个人。
  
      董亚宁一步向前,没有片刻的停顿和犹豫,便将她的肩握紧了。
  
      “董亚宁你干嘛?”屹湘叫道。近了才看清楚董亚宁此刻那瞳仁亮如寒星,明明黑沉沉的,却让人看着像极了燃烧的炭火。她禁不住心底发寒,也顾不得什么,拼命的挣起来。
  
      董亚宁的手用力的握着。
  
      屹湘的套路他是再清楚不过的。每一招每一式,不是他教出来的,也是他领教过的。不用躲闪他都知道她下一招会是什么,于是他就稳如泰山的站着任她挣扎踢打、忍她拳脚相见……他只稍稍一用力就可以化解。这一刻他就是想看她气涨的满脸通红、却拿他毫无办法。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自觉简直是*的畅块感,就连心跳也随着她越来越激烈的踢打而加速,心室里像加了个泵,血液从那里更快的冲向全身。
  
      “……你放开我!”屹湘越来越觉得董亚宁是来意不善,心里有种怕,让她失去了镇定。手机死死的攥在手里的,被他扼制的太狠,手几乎完全动弹不得,好不容易有了点儿空隙,又迅速的被抢占了去,“你……再不放手我喊人……我报警了!”
  
      手机“啪”的一下被甩了出去,撞在墙上落地。
  
      屹湘咬着嘴唇,脸都憋紫了,她厉声问道:“董亚宁你到底要干什么?”
  
  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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